万籁俱寂中,她只能凭借目之所及,建立与这个世界的联系。
席砚卿半蹲在地上,右手狠狠拽着秦骞的衣领,手掌青筋毕现;狠厉的线条从背部延伸,直至眼底。他微敛着眸,从侧面也能窥见,其中狠辣阴戾的光。嘴唇上下动着,池漾听不到他在说什么,但是她能清楚地感觉到,每多说一个字,他手上的力度就会加大几分。
此时正值落日,烈阳悉数敛尽,只剩最后一缕光,苟延残喘地悬在半空。
他掩藏在一身黑衣下的暴戾与狠觉,在这幽暗逼仄的空间里,格外昭彰。
这是她第一次,看到他这个样子。
以前,他总是温柔的、耐心的、体贴的、和煦的。
可现在,那段沉疴痼疾,让他漫身萤火,落成腐草。
他的手——
应摘星拿月,捻花琢玉;
应击浪拂空,调风顺雨。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为了她,被这样的腌臜玷污。
池漾收起眼泪,喑然一笑,哑声对云锦书说了一句:“阿锦,你在这儿等一下姐姐,姐姐等会儿来接你。”说这话时,她方才的惊慌不见踪影,语气冷静得可怕。
云锦书看她挣脱出自己的怀抱,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。
耳边是令人心慌的绝对安静,她连自己的脚步声都无法捕捉。
更别说他们的对话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未知如迷障般,横亘在眼前,她亟亟奔走在没有声音的世界里,义无反顾,在所不惜。
可等到她终于走到席砚卿身边,她的动作,却一丝一缕地慢了下来。
如敲钟的人,突然拨慢了动作。
池漾的目光未在秦骞脸上停留。
她只看席砚卿。
片刻后,她缓缓地,在他身边蹲了下来。
席砚卿察觉到动静,侧眸看她,转头对云锦书说:“这里交给我,阿锦,带你姐走。”
池漾思索片刻,没说话。
席砚卿眉头一蹙,感觉大事不妙。
下一秒,池漾的所作所为,让席砚卿和站在身后的云锦书纷纷顿住了动作。
只见她垂下眸来,面色镇定,看不出一丝情绪。接着,她动作极轻地,把手触上了席砚卿的手背,然后,她勾着他的手指,一点一点地将他的手从秦骞的衣服上剥离。
神情认真地,像是在做一个精准至极的实验,稍一疏忽,就会造成不可逆转的误差。
席砚卿不明所以,任由她摆布。
片刻后,他的右手彻底放弃了钳制的动作,被池漾握在手心。
秦骞的身体突然脱离束缚,狠狠地摔在了地上,窘迫又狼狈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飙了句脏话。
池漾置若罔闻。
准确的说,是真的罔闻。
她把胳膊收拢,围在席砚卿的腰侧,拥着他站起。
亲密至极的动作,却在此刻蒙上一层别样意味。
然后,她牵起他的手,朝旁边走去。
池漾在内心设想过无数次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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