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阳升起,光线穿过清晨的浓雾,照进隐蔽的树冠间,曲腿坐在树干上的青年抬手搭在枝叶上,挡住了刺目的晨光,也挡住了眼中浓稠思绪。
生长着龙舌草的土地上,早已挤满了人头,谁也没有闲工夫说话,争分夺秒地赚取一日的饭钱,一张张脸蜡黄干瘦,一双双手遍布伤痕和厚茧。
李寂寒行走在人群之间,背影挺拔,如青松白雪,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,负一柄重剑,气势凛然,令胆小者纷纷躲让,他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搜寻,都没有他要找的身影。
他走到一片树林中,前方有一群人似乎发生了争执。
“放开我臭男人!离我远点!”
女人奋力想要挣脱抓着她手腕不放的男人,甚至不惜拳打脚踢,但是在男女悬殊的力量面前,她那点挣扎完全就像是在打闹。
对方有一群五六人,其中为首者一手轻松扼制着女人的手腕,另一只手从后方伸过来,想要将女人揽入怀中,语言轻佻:“小野猫,别挣扎了,乖乖从了我,哥哥会疼你的。”
女人用力踹了男人一脚,躲开他的手:“滚开!别碰我!”
男人不设防被踹了一脚,差一点就踢到那里,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,他扯着女人的头发推搡着撞在身后的树上,欺身压制,警告她:“别敬酒不吃吃罚酒,老子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。”
男人的小弟们也附和:
“就是,我大哥看上你是你的福气。”
“跟了我大哥不比你天天拔草强。”
“整天穿得花枝招展,不就是给我们男人看的吗,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。”
一字一句,都令人生厌。
李寂寒恍然想起很久以前一次,小师妹给他打电话,义愤填膺地说起她们学校公交车上有同学遇到色/狼的事——
“师兄你不知道,我们学校论坛有人讨论这件事,竟然有不少人评论说那个女生不自爱,要不是打扮得太花,还穿短裙,色狼怎么偏偏看上她。我真的气死了,都是上到大学的人了,思想素质却像是条九漏鱼。
我们女孩子爱穿什么关他们什么事,不想想怎么约束自己同类的行为,却反过来要求女孩子不许穿花裙子,见过脑残的没见过这么脑残的,这种人要是碰见我,我一定给他套个塑料袋,把他打得妈都不认识!”
她总是如此赤城而热烈,像个小太阳。
李寂寒恍惚间,前面的混乱又增进了一分,男人将女人压在树干上,想要强行施暴。
“滚开啊!别碰我,救命啊。”
女人全身心都在抵抗。
“叫,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……”
那人“救”字刚吐出一半,剩下的音节尽数卡在喉咙里,男人看着贴着脸侧泛着寒光的剑咽下口水,从剑身反光的镜面里,他甚至看到了自己豁开口子血流不止的脸。
痛觉仿佛比视觉要迟钝一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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