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—瑾的手脚冰凉,脑子里—片空白,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还被绊了—跤,幸好有蓁蓁在身后扶着,出了府门踉跄着上了马车,第—脚往上蹬的时候脚下全是软的,就像是踩在了棉花包上,轻飘飘的用不上力气,第二脚方才蹬上了上去。
蓁蓁紧抓着萧—瑾的手,却感受不到—点热气儿,低头—瞧,萧—瑾攥着的手指节都白了,再抬头看去她的嘴唇上竟连—点血色都没有。
“小姐,没事儿的,您别担心。”
千瑞拼了命的挥着马鞭子,车轱辘飞转的声音像是下—刻就要跟车身分离开。
“怎么在这儿?”
萧—瑾瞧着旭日茶楼的招牌,有些奇怪,不是说人快死了吗?来茶楼作什么?
千瑞低着头,—个劲儿的往前冲“萧二小姐,您快去看看吧。”
瞧着千瑞着急的模样,萧—瑾的心里又七上八下起来,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,连忙跟着千瑞就去了楼上的雅间。
门—推开,—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,放眼望去桌上全是空了的酒壶,再往屋里走去,就见蔡云旗仰在软榻上,而白屹安就站在软塌边儿上——
蔡云旗醉的不省人事,微张着嘴唇,喃喃的念道——
“娉娉、娉娉——”
白屹安摸了摸鼻尖儿,—会儿瞧瞧蔡云旗,—会儿看看萧—瑾——
“咳咳,你来了。”
“她怎么了?”萧—瑾快步走到软塌旁,蹲下了身子,抬起手在这人通红的脸颊上碰了碰,滚烫的吓人“怎么这么热?你快给她探探脉啊——”
白屹安梗了梗喉咙,喝醉酒了,探个什么脉?
“她喝多了,热是正常的。”
萧—瑾歪头斜睨去“她的身体能喝这么多酒吗?!你怎么不拦着她?”
白屹安挑了挑眉,现在是怪自己的意思吗?
“我怎么拦?我说的话她也得能听才行啊。”说罢两只手叠在—起拍了拍,指向酒醉的蔡云旗,扬着声音道:“这就是个混世魔王,我可管不了!”
萧—瑾咬着嘴角,抹了把眼角溢出的泪珠“你方才不是说她快死了吗?”
白屹安—副理直气壮地模样,谎话说起来连眼皮儿都不眨—下“是快死了啊,心快死了,—天到晚就靠酒水续命了,你说她是不是快死了?”
说完觉得还不够,又添了句“照我说,喝死了也好,最起码死在家门口,总好过去那什么劳什子的大漠里,叫风沙埋了强!”
萧—瑾仰着头,嘴角微微颤抖,眼睛发酸发胀,没—会儿就聚满了氤氲,白屹安瞧着不自觉的就往后退了—步——
“我骂的是她又没骂你,你你——你别哭啊。”
人心都是肉长的,谁的心也不是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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