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那晚,陈翎最后是靠在沈辞背后睡着的。
沈辞一晚没敢动弹,也没有动弹。
陈翎靠在他背上,他连他的呼吸都感觉的到,那种感觉很微妙,微妙里,又带了蛊惑,恼人,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……
总归,天边泛起鱼肚白,他起身,没敢看身后。
……
事后,两人也仿佛都有默契一般,谁都没提起,好像过了便过了,不是什么特殊,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。
但眼下,四目相视,都从对方眼神中读出了那日。
短暂沉默里,陈翎果真再次开口,“你转过去。”
沈辞继续奈何,“这次是我病了,能不能讲道理。”
陈翎:“……”
陈翎也确实忽然才意识到这一点。
他一直烧着,她心里难过。
眼下他忽然醒了,陈翎伸手抚上他额头。
因为凑得近,又都在床上,陈翎伸手时,整个人其实快贴近他,但又习惯性留出了安全距离。
好像,没那么烧了?
陈翎心中微舒,眸间掠过一丝欣喜,却没有太表露出来,只是借着他刚才的话说,“不能,我起来了。”
沈辞是被陈翎刚才伸手摸他额头的举动怔住,但陈翎忽然说起来,他伸手握住他的手,沉声道,“我转过去,你别动。”
他病着,所以仗着有病,不想他走。
陈翎僵住:“……”
他继续道,“我不吵你,睡吧。”
陈翎还呆着。
他果真已经转了过去,陈翎方才只是想找个借口起身,但沈辞明显当成了前一次。
但刚才沈辞握住她的手时,掌心的暖意,也莫名让人动容。
她明明不该再继续躺着,但她还是没有动弹。
良久的沉默里,陈翎知晓他还没睡,她伸手,在他背后写字。
他整个人僵住,她每一笔似是都让他更清醒,又更矛盾了几分。
——大骗子。
——木头。
……
淮城将养了十余日,沈辞的病都好利索了。
陈翎原本是来淮城体察民情的,后来出了意外,但有惊无险,也要将事情做完再启程回京。
沈辞养病期间,陈翎却没闲着。等到要回京前,沈辞才同陈翎一道逛淮城。
街上,看到有手艺人用草编蚱蜢,栩栩如生。
陈翎很喜欢。
沈辞也凑上前看。
“草编的蚱蜢,你会吗?”她就是想为难他。
他也如实应道,“不会。”
陈翎笑道,“这个都不会,我还以为没什么能难道你,沈自安~”
沈自安……
他愣住。
除却早前迷迷糊糊的时候,这是陈翎第一次这么唤他。
“喜欢吗?”他问。
“嗯。”陈翎点头,“看着就很喜庆,还有朝气蓬勃,喜欢!”
翌日离开淮城时,沈辞拎了一直草编蚱蜢给他。
陈翎好奇,“你编的还是去买的?”
“编的。”他轻声。
陈翎意外,“不是,昨日都还不会吗?”
他轻笑,“今日就会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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