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要报考美院?来回车程就要两小时,和异地有什么区别?”
“不是说好支持我的吗?”男生是脾气很好的样子,“想想巴黎奥赛美术馆的那幅画,那透视、那景深,多可羡!”
因为着急,男生语无伦次了,也是这样没头没尾。而颂祺想自己等下去见他,会不会也这样?想他,她便微笑了。在男生的话里听他,在城市里听雨听的也是他。这许久。半晌才意识到口袋里手机在振动。
是何嘉的微信:
[我跟你说,我要死了。]
[只只说看到彭川去花店订了好大一束花,非但不是打折款,还很贵。他我是了解的,他那么抠儿,他才不会平白无故的浪漫一下。]
[所以。。。你说他不会想跟我求婚吧?]
[好惊恐。。。还不知道要不要答应。。。如果我拒绝他他会不会把花举起来砸到我的脸上,于是我的头肿成蜂窝煤一个月也消不下去。。。]
[戳一戳]
[你跑哪里去了?]
[哭泣面具]
[哭泣面具]
[戳戳戳戳戳]
回掉何嘉的微信。又经过一站。男生已经不再说。车厢里忽然开始沉默。连风也迟迟的沉默。她自决时望窗,思绪随高架桥路向天之无尽处蜿蜒,又每每被车窗切过去,消失了。那感觉像忘记生命里一个最简单的词——过去她尽管忘记很多,但从不忘记他。一时间她突然想到,他是她最抛不下的人;也不是想不下去,是根本没办法想。
她决定不走了。不出国。
她翻开书,取出检阅那张美术馆的门票,又铺平了小心夹回去。这时车窗外灌进一阵风,书页来不及合上,眼看票要被卷出去。她伸手去捞,旁边男生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。颂祺道谢,那男生却钉眼望着她,他惊跳:“你,你是画上的人!”
她当然明白是那幅《green》,因为他画她就只那一张唯一。男生打开手机相册让她看,说就是奥赛美术馆展览的这幅。
奥德赛?巴黎?法国?怎么从没听他提过?
男生再度语无伦次。颂祺笑了,说:“那时他说莫奈给卡美伊画人物画,也是绿衣。我还觉得不详,因为第一时间想到《诗经》。”
男生追问:“是什么时候画的?”
“六年前。”
“我第一次看这画就觉得很有故事,这画有故事,对吧?”
她笑了。露出很柔驯的、回忆里才有的神色。
“那,你可以跟我讲讲这画的故事吗?拜托,我真的很迷这幅画。”
她也没想推辞。她爱他,当然耐不住要把她的爱说给人听。她看看表,距离到馆还有半个钟头。时间还很够。
那就从头讲吧。故事的缘起,她十六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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